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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魯大學天才畢業生的最後演講:孤獨的反義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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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魯大學天才畢業生的最後演講:孤獨的反義詞
我們那麼年輕,希望是我們唯一擁有的東西我們還不到束手無策的時候。我們可以轉變觀念,可以從頭再來……我們還很年輕。我們不能也不可以丟掉希望,因爲說到底,希望是我們唯一擁有的東西。——瑪麗娜·基根(Marina Keegan,1989-2012)
故事背景2012年5月,瑪麗娜畢業於耶魯大學馬格納學院,前途無量。她在布魯克林有一套公寓,一部劇本即將在紐約藝穗節上演,並在《紐約客》(The New Yorker)雜誌社獲得了令人羨慕的編輯職位。畢業沒幾天時間,瑪麗娜和男朋友去慶祝父親的生日。悲劇在此刻發生:汽車撞在護欄上,翻滾了兩次,瑪麗娜當場死亡。她的悲劇性死亡變成了國際新聞。她留在《耶魯日報》(The Yale Daily News)的獻給當時所有的畢業生的最後專欄文章《孤獨的反義詞》一夜走紅,全球點擊量高達200萬人次。斯人已逝,如今讀來,只覺得字字擊在心頭,發人深省。孤獨的反義詞

——耶魯大學天才畢業生瑪麗娜·基根最後的演講“孤獨”沒有反義詞。如果有這樣一個詞的話,我想說,它就是我人生中最想要的東西;我在耶魯所體會到的併爲之欣慰、感激的,就是這種感覺;畢業典禮過後,明天早上離開這裏時我害怕失去的,也是這種感覺。這個詞的意思,用“愛”來表達不夠準確,用“相聚”來解釋也稍有欠缺。它是身邊有一夥人、有人陪伴的感覺。賬已經結了,可誰都不願散席而去;已是凌晨4點,可沒人打算睡覺;那一晚,我們一起隨着吉他彈唱;那一晚,我們已想不起做了什麼。我們經歷過、走過、看過、笑過、感受過……還有,畢業典禮上漫天飛舞的帽子。耶魯有很多小圈子:合唱團、體育隊、舍友、聯誼會、俱樂部……即使在沒人陪、累得慌、睡不着的孤獨夜晚,拖着步子回到家裏趴在電腦前,這些小圈子也能讓我們感受到愛,感受到安全和有所歸屬。可明年,這些小圈子再也不會有了。我們將再也不會跟朋友們住在同一個宿舍區,再也不會有羣聊的機會。我害怕。跟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工作、城市、伴侶相比,我更怕失去這張網,害怕失去現在這種感覺。這種感覺很難說清,無法描述,反正就是“孤獨的反義詞”。但有一件事大家要牢牢記住:我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並未過去。它是我們人生中的一部分,隨着我們慢慢長大,會在以後的人生中不斷重複。不論大家以後是去了紐約還是離開了紐約,是後悔去了紐約還是後悔離開了紐約,都是如此。我想過了30歲還能開party,我想在變成老太婆以後還能盡情玩樂。不要一提起“美好的時光”,就開口說“早知道……”“如果我……”“真希望……”。是的,我們是有遺憾。比如有很多書沒有讀,再比如錯過了某個心儀的帥哥……對自己太苛刻了,收穫的只能是一個個失望。現在的我們,熬夜太多,得了拖延症,喜歡投機取巧……我曾不止一次回首高中時的自己,當時我是怎麼做的?當時我怎麼能那麼刻苦?這種不安一直陰魂不散,揮之不去。其實,大家都是一樣的。誰都不喜歡一大早起牀去上課,沒人願意讀完所有的閱讀書目(除了那些追逐獎學金的瘋狂學霸)。我們都用高不可攀的標準來要求自己,卻在隨後的日子裏永遠無法成爲理想中的那個自己。可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因爲我們還年輕,真的很年輕。我們剛滿22歲,還有大把的時間。我曾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感覺——或是在外狂歡回來,一個人躺着;或是在臨考前放棄了複習,收拾書本走出教室——我的心裏總會涌起一個念頭:太遲了,已經來不及了。別人已經超過你了,他們才更成功、更牛掰,他們能拯救地球、能發明創造、能改變世界;現在再開始已經太晚了,還是聽天由命,等着畢業吧。剛來耶魯的時候,我們都覺得自己擁有無限可能,那是一種難以言說而又無比強大的感覺;而隨着畢業臨近,這種感覺已經漸漸消失了。在此之前,我們從不需要有所取捨;而眨眼之間,就得必須做出抉擇了。有些同學一直專心致志,他們早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並且已經上路:或是備考醫學院,或是在著名的非政府組織裏工作,或是潛心搞研究……對你們,我要表示祝賀;還有,你們太可恨了。而對大多數同學來說,大家似乎都在文科生的世界裏迷失了,不知道該何去何從。要是我當初選了生物專業……要是我大一時選修了新聞專業……要是我學了這個學了那個……大家要記住:我們還不到束手無策的時候。我們可以轉變觀念,可以從頭再來,可以進一步深造,可以開始寫作……“爲時已晚”的念頭很可笑、很荒唐。我們剛剛大學畢業,我們還很年輕。我們不能也不可以丟掉希望,因爲說到底,“希望”是我們唯一擁有的東西。大一那年冬季的某個星期五晚上,我接到朋友們的電話,他們讓我到Est Est Est去找他們,我聽錯了,以爲他們說的是SSS,就迷迷糊糊地朝遠處的SSS走去。可是,直到我來到SSS門前,纔對朋友們怎麼會在耶魯的行政大樓裏開party心生懷疑。他們當然不在SSS。外面很冷,而我的ID卡竟然能刷開SSS的樓門,於是我就走了進去,拿出手機準備給朋友們打電話。周圍一片靜謐,只聽到古舊的木地板發出的嘎吱聲,透過彩色的玻璃窗,隱約能夠看見外面漫天的白雪。在這空曠的大廳裏,在這數千耶魯學生曾經坐過的地方,我坐了下來,擡頭看着。在紐黑文市的雪夜裏,我一個人待着,卻感覺到一種難以置信的安寧。“孤獨”沒有反義詞,如果有的話,那它就是我在耶魯四年的全部感受,也是我此時此刻的心情。就在這裏,跟大家在一起,有愛,有感動,有謙卑,有恐懼。不要忘記這種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