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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安石故事三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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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安石故事三則

王安石故事三則

1.王安石“繞水恣行遊,上盡層城更上樓”

一場綿綿春雨,南京便浸潤在淡淡的煙雲中。大江東去,鐘山巍峨,如一幅靜默淡雅的山水畫卷。

鐘山腳下,王安石靜靜地佇立在他修葺完畢的半山園內,風吹過,絲絲雨意縈繞着他的白髮。天色漸晚,牆角邊疏落的幾株梅花,讓半山園顯得更爲孤寂蒼涼。

擔任宰相,被罷相;再次擔任,再一次被罷相。在一片聲討中,從京城回到南京,回到自己曾經擔任江寧知府的故地,王安石感覺到一種寧靜和親切的同時,更多的是對人生的感慨和無奈。

回到南京後,王安石在府城東門和鐘山之間結廬築屋,“所居之地,四無人家,其宅但庇風雨,又不設垣牆,望之若逆旅之舍”,取名“半山園”。此後很多年,王安石便在南京過着他的半隱居生活,潛心於學術,聚徒講學。

處江湖之遠,居偏僻之所,王安石最喜歡的是登高遠眺,他的目光總是投向遠方,他的心中總在牽掛天下蒼生。

半山園邊,庭前花開花落,飄落的是春色,但王安石那爲國擔憂的忠誠沒有絲毫減弱。

王安石,字介甫,江西撫州臨川人,21歲考中進士,先後任揚州籤判,鄞縣知縣,舒州通判,羣牧判官,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,常州府知府,提點江東刑獄,三司度支判官,知制誥等職。

雖躋身官場,但從不鑽營,王安石更喜歡的是坦蕩安然地做一名地方官。從中第開始,直到46歲位居宰相推行變法爲止,他多次拒絕朝廷授予高位之意,對入朝爲官的誘惑毫無所動,長期留在做具體工作或地方官的任上,從縣令一路做到太守。

做富民強國的大事,做有利天下蒼生的大事,而不是做大官。在地方官任上,王安石爲百姓做了不少有益的事,他的各種創新實踐也大獲成功,深受百姓愛戴,成爲具有崇高官聲與民望的地方官。其間,每到一個地方,他都組織民工修堤堰,挖陂塘,改善農田水利灌溉,便利交通;他改革學校,對教學內容進行革新;他實驗推行農民貸款之法,也就是後來的青苗法的雛形,在青黃不接時,將官庫中的儲糧低息貸給農戶,解決百姓度荒困難。

王安石骨子裏有一種高貴精神,他沒有別人那種強烈的升官慾望,而是以儒家的道德觀嚴格要求自己,淡泊物慾,不以金錢縈心,不爲名利牽絆。王安石的率真和性情,在他的《清平樂》一詞中可見一斑:“雲垂平野。掩映竹籬茅舍。闃寂幽居實瀟灑。是處綠嬌紅冶。丈夫運用堂堂。且莫五角六張。若有一卮芳酒,逍遙自在無妨。”

鐘山之上,天空雲捲雲舒,流逝的是時間,但王安石那拗宰相的錚錚鐵骨沒有些許褪色。

才華出衆的王安石,性格獨特。他爲人剛正,處事敢於堅持己見,百折不撓,人稱“拗相公”。他曾經在包拯手下擔任羣牧司判官,有一次,羣牧司衙門裏的牡丹花盛開,包公置酒賞花,衆人輪番敬酒,興致甚高。在包公勸酒時,他不管包公如何勸,始終滴酒不沾,硬是不給自己長官面子。

這就是王安石的性格,從不逢場作戲,隨波逐流。

48歲那年,王安石被任命爲宰相。當時的大宋,社會危機四伏,階級矛盾、民族矛盾和統治階級內部矛盾交織在一起,國家越來越衰弱。推行政治變革,扭轉積弱的局面,是當時許多有識之士的共同看法。數十年來,幾乎每個正直官員都會提出治理“三冗”的主張,並且想方設法減輕“三冗”給國家帶來的危害。可仁人志士前仆後繼地呼籲、爭論、諫勸,“三冗”問題非但未見解決,反而越鬧越兇,幾乎成爲國家政治的一個死結。

才華超羣的王安石不屑於重彈治理“三冗”老調。他深深知道重彈老調沒用,只能尋找新路。王安石提出的變法內容,有“均輸法”、“青苗法”、“免役法”、“將兵法”、“保甲法”、“市易法”、“農田水利法”及教育和科舉制度的改革等等。其核心內容只有兩條:青苗法、市易法。就是政府充當銀行的角色,貸款給羣衆擴大再生產。青苗法就是政府貸錢或者種子給農民,收穫後再償還;市易法相似,就是貸款給小商小販們,然後還有國家調控市場等常用措施。

變法是對舊秩序的顛覆,改革更是對利益的重新調整。王安石的改革舉措就像一枚枚重磅炸彈,炸得那個時代文人士大夫們頭暈目眩。從變法推行開始,反對的聲音就絡繹不絕。面對一片討伐聲,孤軍奮戰的王安石堅持以“天變不足畏,祖宗不足法,人言不足恤”的精神推動改革。變法運動表現了王安石思想的獨立,致力於“經世致用”的實踐精神,以及他的過人膽識。

王安石的新法持續了7年,雖然取得了顯著的成效,但最終卻失敗了。得知新法被廢罷後,獨居南京的王安石病情日益加重,不久就孤憤而死。在去世幾天之後,王安石遺體才被他的弟弟王安國發現。此後的大宋王朝,再也沒有時代的強音,再也沒有振興的吶喊了。王安石去世41年後,北宋滅亡。

王安石變法,讓當時的大宋受益匪淺,但自己卻因變法而聲名狼藉,給他帶來了千年爭議。不論如何,作爲政治家的王安石值得尊重。就如他的《浪淘沙令》一詞所敘述的那樣:“伊呂兩衰翁,歷遍窮通。一爲釣叟一耕傭。若使當時身不遇,老了英雄。湯武偶相逢,風虎雲龍。興王只在笑談中。直至如今千載後,誰與爭功。”

江寧城外,長江無語東流,凋謝的是歲月,但王安石那文人的高尚品格依然萬古長青。

王安石一生爲官清廉,沒有私敵,就連他的政敵都不得不承認他“素有德行”、“平生行止無一污點”,典型的好人一個。如果不是做一個改革家,單單是文人,王安石的名字也會名留史冊。作爲文化大家,退居南京的王安石並不孤獨。他高尚的道德與傑出的文采,讓許多文人墨客紛至沓來,歌詠唱和。

一次蘇軾路過江寧,王安石身穿粗布衣服,騎着毛驢到江邊迎接。比他小16歲的蘇軾向他行禮說:“軾今日以野服見大丞相。”王安石笑着說:“禮豈爲我輩設哉!”兩人相伴,論文說佛,同遊鐘山,賦詩相和。笑談間,王安石的《南鄉子》一詞便噴薄而出:“自古帝王州,鬱鬱蔥蔥佳氣浮。四百年來成一夢,堪愁。晉代衣冠成古丘。繞水恣行遊,上盡層城更上樓。往事悠悠君莫問,回頭。檻外長江空自流。”

南京是王安石喜歡的城市,他也把更多的感情投入這塊土地,他的許多詩詞文章寫就於南京。在存世的1600多首王安石詩歌中,有500多首是在金陵完成的。他的詞多數也在罷相隱居金陵時所作。如他的《菩薩蠻》一文:“數家茅屋閒臨水,輕衫短帽垂楊裏。今日是何朝?看餘度石橋。梢梢新月偃,午醉醒來晚。何物最關情?黃鸝三兩聲。”是隱居半山園所寫之詞,描繪出淡泊寧靜的生活環境,也點出了詩人擺脫宦海遠離塵世的村野情趣,渲染了王安石安然閒適的生活態度和孤介傲岸、超塵拔俗的耿直人格。

王安石不僅是一位傑出的政治家和思想家,同時也是一位卓越的文學家。他爲了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,把文學創作和政治活動密切地聯繫起來,強調文學的作用首先在於爲社會服務,強調文章的現實功能和社會效果,主張文道合一。王安石的著作極爲豐富,他的文學作品中閃爍着奪目的政治光彩。其散文長於說理,言簡意深,筆力雄健,見識超羣;詩詞則遒勁清新,豪氣縱橫,對宋初形式主義的文風是有力的衝擊,對豪放派詩詞有直接影響。

王安石一生的最大志向並非詩詞文章,而是政治改革。他對作詞持輕視態度,曾嘲笑晏殊:“爲宰相而作小詞,可乎?”因此,王安石存詞較少,只有20餘篇,但還是留下了《桂枝香(金陵懷古)》這樣意境開闊、風骨凜然的經典名篇:

登臨送目,正故國晚秋,天氣初肅。千里澄江似練,翠峯如簇[]。歸帆去棹殘陽裏,背西風,酒旗斜矗。彩舟雲淡,星河鷺起,畫圖難足。

念往昔、繁華競逐。嘆門外樓頭,悲恨相續。千古憑高,對此謾嗟榮辱。六朝舊事隨流水,但寒煙、芳草凝綠。至今商女,時時猶唱,後庭遺曲。

王安石故事三則

2.邋遢宰相王安石

王安石是北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、文學家、改革家,但就這麼一個光輝燦爛的千古風雲人物,卻是個地道的邋遢鬼,個人衛生一塌糊塗,長年累月不漱口不洗頭不洗腳不洗澡不換衣服,整個人酸臭難聞,簡直就是北宋版的“犀利哥”。

年輕時,王安石當過揚州太守韓琦的祕書。他酷愛讀書,經常一讀就是一整夜,困了就在椅子上打個盹,天亮了,也不洗臉刷牙,蓬頭垢面地就去上班了。韓太守很注重儀表,看不慣他的邋遢相,批評他說:“我說小王同志,老喝酒算啥玩意兒,沒事還是要多讀書充電的好,夜生活不要太豐富了!”王安石也不解釋,只是下班後跟同事吐槽:“老韓不瞭解我,我也懶得跟他解釋!”

由於常年不注重“面子工程”,王安石臉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垢,黑得跟包拯有一拼。一次,王安石的鐵桿粉絲呂惠卿跟他說:“老王,臉黑不是病黑起來要人命,你去美容吧,用澡豆可以洗白白。”王安石還嘴硬:“臉黑不是病,天生就是這樣黑不溜秋的。”呂惠卿說:“不是病,澡豆也能把你這黑炭頭漂成小白臉。”王安石倔得不行,說:“老天爺給了我一張大黑臉,用什麼洗面奶洗都沒用,還費那勁幹啥?”於是他堅決不洗臉,將黑臉進行到底。

因爲經常不洗澡,王安石身上就產生了一些副產品。一次高層開會,最高領導宋神宗正在作重要發言,一擡頭竟發現有隻蝨子從王安石的領口鑽出來,一路爬上王安石的鬍鬚,閒庭信步,安然自若。宋神宗知道王安石這貨平常不愛乾淨,可沒想到他髒到這種程度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王安石被笑得一頭霧水,不知道咋回事。會後,王安石問同事王禹玉:“頭兒剛纔笑啥呢?”王禹玉指着還在他鬍子上觀光旅遊的蝨子說出了緣由。王安石當場就要捏死那蝨子。王禹玉連忙阻止說:“別啊!您老養的這寵物曾在宰相的鬍鬚間漫遊,又經過了皇帝的檢閱,這麼牛的神蝨怎麼能輕易捏死呢?還是放生吧!”王安石聽得滿腦門黑線。

但是,王安石的邋遢也並非一無是處。他的老婆吳氏有潔癖,因爲個人衛生問題沒少跟他鬧彆扭。北宋時期政府規定,官員調任或退休時,不得帶走任何公家物件。王安石離休後,吳氏把公家的一張藤牀帶回了家。政府派人來要,王家人不敢做主,就向王安石請示。王安石也不敢輕易招惹“母老虎”,就想了一損招,散開頭髮赤着腳在藤牀上來回打滾,吳氏看後,一陣噁心,馬上讓人把藤牀還給公家了。

王安石故事三則 第2張

3.御交大案

北宋神宗皇帝在位年間,東京有個宗親被冊封爲魯王。魯王膝下有一個獨女,芳名珠姬,人稱“寶珠郡主”。

“寶珠郡主”那年剛滿15,還未曾許配,小模樣十分可人,身材曲線極美,特別耀眼。趙珠姬深受魯王溺愛,天不怕地不怕,活像男孩。按輩分她是神宗皇帝的堂孫女。神宗皇帝見她活潑可愛,也時常喚她單獨進宮,陪伴下棋,還準備要爲這個堂孫女指婚哩。

這年的正月十五,按年例,神宗皇帝會在夜裏親自去東京街上看花燈,然後上金明池望火楱,高興地玩個通宵達旦。宰相王安石,樞密副使歐陽修等百官也要在僉明池望火樓下坐定,品酒賞燈,度過一夕。按照神宗皇帝話說,這叫:“元宵節君民同樂,普天同慶”。

東京即今日開封,又稱“汴京”,都市十分繁華,是當世第一大都市。宰相王安石變法後,國計民生年年變好,於是神宗皇帝比以前的皇帝更有興元宵節君民同樂,普天同慶。從正月十三開始,東京開封十街九巷便開始有花燈可看了。

這一夜,明月當空,照耀東京如同白晝。當年元宵節夜裏,王侯貴族的女眷不便拋頭露面,多在離金明池望火樓不遠的宣德門設帷幔,以便女眷們觀看花燈。東京開封有許許多多宗親貴戚,於是宣德門前三五里,全是金帷繡幔,成了當時東京開封正月十五的一道奇景。

這年魯王也在宣德門下設了帷幔,但別人都在金帳裏探頭探腦地看,偏偏趙珠姬十分頑皮,一高興,就跑出帷幔,站立高完之上,遠眺金明池望火樓上的大花燈。

俗話說:自古紅顏多薄命。趙珠姬這一露臉,竟被個壞小子給盯上了!此人乃北宋太祖時的開國大將軍潘美的曾孫潘權。潘美也就是《楊家將》裏被說成壞東西的潘仁美。其實此人遠不像說書人說的那樣壞,實打實是一個歷史有功人物,但他的這個曾孫潘權卻真的是個頭上長瘡腳下流膿的壞東西。他年紀不過20出頭,身材魁梧,儀表堂堂,卻生就一副歹毒心腸,更兼不學無術,遊手好閒,是個偷香高手,人送外號“東京第一叼色手”。

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觀看花燈,眺望金明池望火樓,正被走過來的潘權看見了,心說:這姑娘是哪個府裏的,真真的是一看傾入城,二看傾入國啊,比得上西施王昭君,一眼就叫男人終生忘不了!潘權帶着幾個僕從,四處奔波尋訪麗人,乍一見珠姬,這腳就再也挪不動窩兒了。這小子色膽包天,當下靈機一動,想了個壞主意,隨即吩咐下人如此這般……

夜深人靜,趙珠姬回到帷幔裏,正準備換身衣服,突然問帷幔起火了。火借風勢,上百個帷幔頓時煙霧瀰漫,遂成一片火海!金明池望火樓的士兵趕到,撲火也好難,只顧救人之命。這時候,衆人手忙腳亂,各盡所能都搶着逃命。獨有一個禿頭尼姑,卻不怕熊熊大火,口口聲聲叫喊着:“郡主大小姐,大小姐你在哪裏?”趙珠姬早嚇倒在地,手腳發軟,聽到之後,慌作一團地連忙應道:“是誰?我在這裏……”禿頭尼姑踏火而來,上前一把扯住珠姬,輕聲道:“郡主大小姐,莫怕,我帶你逃生。”說着,用一件早就備好的已經浸溼的衣服把趙珠姬一襄,乾淨利落地衝出火海。更巧的是,不遠處就有一頂大轎。禿頭尼姑一喊叫,有人忙把昏昏沉沉的趙珠姬擡進轎內,然後飛也似的走了。

當趙珠姬從驚嚇中甦醒過來,發現眼睛已經被人蒙上了黑布,四肢也上了繩索,這是怎麼回事?趙珠姬能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。四下有一股蒙戰鼓皮的味道。隔了一會兒,有人進來了,獰笑道:“郡主好妹妹。該我來享福啦!”說着,便撲上來把珠姬壓在了身下,並用手撕扯着她的衣服。趙珠姬知道遇上了壞人,拼命掙扎,苦苦哀求。但潘權圖的就是她的色,根本不理她那一套,恬不知恥地說:“好妹妹,美人我見多了,但從沒像今天,我一見到了你骨頭就酥了。該着你是我的,咱就別瞎耽擱工夫了!”可憐的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這一夜被潘權多次強暴,備受凌辱。12天之後,潘權等到魯王贖買獨女趙珠姬的7000兩金子到手,才放了趙珠姬。

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回到家,魯王關切地問着:“他們沒有欺負你,是不是?”趙珠姬心如刀割,卻不想父親、母親爲此難過,便咬着牙說道:“他們只不過是綁架,只要錢財,沒有必要爲難我。”說着這話,姑娘心裏已暗下了決心,拼着一死也要找出那個歹人。

受了那般的凌辱,“寶珠郡主”豁着一死,偷偷地到皇帝處報了案。神宗聽到他平常寵愛的堂孫女“寶珠郡主”竟然慘遭強暴,不由得惱羞成怒,當即召來宰柯王安石,要他親理此案,並告誡他慎重從事,切莫走露風聲。王安石情知案情重大,不敢耽擱,下了朝堂,便徑直來找好友歐陽修商量。

歐陽修聽了案情,叮囑他道:“宰相大人,寶珠郡主趙珠姬之案,急是急不好的!這件事乃是大人最近幾年頭一回接到案件,是不是?”歐陽修說得對,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報的這個案,是王安石來東京之後第一次破案。王安石當江寧知府時,曾經破過不少大案。他一想,歐陽修的意思是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是神宗皇帝的堂孫女,神宗皇帝要他宰相王安石來破案,會給他很大壓力,對破“寶珠郡主”之案不利,只有冷靜才能破案!他也深以爲然,當下謝過好友,告辭出來,心裏已經有了主張。

次日,王安石便特地登門拜訪了慘遭強暴的趙珠姬,說要跟趙珠姬切磋圍棋,好陪伴神宗皇帝下棋。魯王一家見是宰相王安石開口,神宗皇帝又愛堂孫女,爽快地答應他們見面。在後園涼亭之內,四處無人,宰相王安石見着了趙珠姬,開口問道:“郡主,蒙你的眼睛強暴你的人,有什麼樣的特徵?他家裏有什麼樣的氣味?你在他家留下什麼樣東西沒有?”趙珠姬想了一會兒,說那個歹徒有口臭,個頭很大,很壯實,好像沒有多少文化,他家四下有一股蒙戰鼓皮的味道,趙珠姬雙手曾經在歹徒牀上的兩側,用指甲各刻畫一個“歹”字!而且。他還有個幫兇,是一個禿頭尼姑!

宰相王安石問明瞭情況之後,迅即回家,叫來僕人胡石頭,吩咐道:“你一刻不許耽擱,馬上就出城,如此這般,這般如此,懂了嗎?”胡石頭原本是王安石當江寧知府時撿來的孤兒,這年只有17歲,雖說少兒時吃不飽穿不暖,但宰相大人待他比兒子還親,他身子矮小、瘦弱,但卻非常肯吃苦,這些年一直跟着王安石請到家裏的幾個武學大師學習,現在已經是文武雙全,還會飛檐走壁。按宰相王安石的吩咐,胡石頭出城進城,四處偵尋一個“素愛尋花問柳的官家子弟,此人有口臭,個頭很大,很壯實,好像還沒多少文化”的人。胡石頭幾番查對,整訪查了七天,符合那幾個“條件”的京城中就有8個。王安石一樂,要歐陽修找來8家資料一分析,王安石眼前一亮:“這愛尋花問柳的官家子弟中,潘權是個偷香高手,人送外號‘東京第一叼色手’,他的嫌疑最大!趙珠姬說過,這歹徒家四下有一股蒙戰鼓皮的味道,開國大將軍潘美,曾經被太宗賜過一面金鼓……”爲慎重起見,宰相王安石又要胡石頭夜間再去潘家看看,胡石頭真的在潘權牀上的兩側看到了用指甲各刻畫的一個“歹”字!天亮之後,王安石與歐陽修要大理寺派兵私下抓獲了潘權。王安石與歐陽修就在大理寺突審潘權。潘權死不承認,王安石請來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與他當面對質,又例數“他家四下有一股蒙戰鼓皮的味道”,而且趙珠姬雙手曾經在歹徒牀上的兩側用指甲各刻畫一個“歹”字,胡石頭親眼看到等鐵證,潘權這纔不由得方寸大亂,趕忙雙膝跪倒,苦苦哀求王安石:“宰相大人,我是強暴過寶珠郡主趙珠姬,火災也是我弄的,我是開國大將軍潘美的後代,曾經被太宗皇帝賜過一盞‘有罪無罰’的金盃,我下次不敢了!”王安石聽了,義憤填膺地喝道:“畜牲!開國大將軍潘美是何等英雄,竟出你這般的後世子孫。潘權,今大理寺斷定,你強姦寶珠郡主趙珠姬,元宵放火燒死6人,損失巨大,不殺不足以平民憤。來呀,拉下去。”

王安石深恐夜長夢多,遲則有變,當天就以潘權元宵放火燒死6人,老百姓損失巨大爲名,將事先塞了嘴巴的潘權在東京東市斬首示衆了。自此,東京幾百個愛尋花問柳的官家子弟,因有王安石在朝,而再不敢胡作非爲了。後來,“寶珠郡主”趙珠姬被神宗皇帝順當地指了婚,幸福一生。趙珠姬80歲臨終時,纔講出王安石破案一事,這破案故事才成爲後代文人爭相傳頌的一個佳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