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竇靖童不安之樂勵志人物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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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才20歲,已經可以把自己卡在窄窄的皮椅子裏繞着手指說出“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有足夠的安全感”這樣的話。“你對任何事情都是沒有控制的,你這一秒怎麼想,下一秒又會怎麼想,根本沒有辦法預知,更沒有辦法預知別人下一秒的心思。所有的東西,都是被各種外部內部的條件和環境控制着的。”

竇靖童不安之樂勵志人物故事

曾經有兩雙眼睛,一直盤旋在竇靖童少年的夢境裏。

睡着,夢裏一回又一回醒來,是同一片沙漠,她躺在幾塊日式榻榻米上,朦朧裏看到眼前不遠處有一棵枯了的樹幹,上面坐着一尊黑色的東西,兩隻猩紅的眼睛盯着她。她起身跑,跑也跑不快,上氣不接下氣,一回頭,那眼睛還在後面追着。她就一直跑,跑到香港家裏的會所大堂終於開心了,知道自己安全了,推門進去發現沒有人,夢結束。下一次睡着還是一樣,醒在無邊的沙漠中央、紅眼睛。

另外一雙眼睛則一次次地出現在北京家裏的落地窗外,“巨大的眼睛,好像是恐龍,恐龍來城裏面要吃人了”。她到處躲也沒有用,“恐龍最後只找到我,就把我給吃了,接着就醒了”。黑夜蜷在被子裏的竇靖童起初總是害怕的,哭還是沒哭不記得了,醒了怕一會兒,繼續睡。就這麼重複了不知道多久之後,她竟然可以慢慢開始在夢裏知覺和預感一切。恐龍又來了,她跟自己說這是夢,該跑還是跑,不過總能在恐龍咬上來之前自己醒過來。再往後,她可以在夢裏改變劇情,“恐龍來了,我就會想,給我一塊肉,然後我手裏就能有一塊肉,我丟到遠處,它就跑去追肉了。”

她和夢境的關係到後來變得有點像捉迷藏了,她漸漸能在睡前選擇晚上進入哪一個夢境,腦子裏想着那畫面入眠,被選中的夢就能打開門窗迎她進去。後來她才知道,這種對夢境的控制實際是一種能力,很多人曾運用種種辦法企圖錘鍊、訓導自己,竇靖童似乎天然而成。

她以爲那是年少的純粹與簡單給她的饋贈,給每一個小孩子的饋贈。等你長大了,人世開始變得複雜,睡眠也如清水變渾濁,你和夢的聯繫會一點點稀薄,如同丟掉了兒時玩伴。

她已經很久不再做那種夢了,也不再意識到自己身在夢中。她挺想念的。夢境能提供很多現實生活中不多見的場景,或者把本來熟悉的人事物以新的方式重組,是爲創作靈感的一種來源,她不願失卻。

這個從小習慣了獨自在夢裏“打怪”的小姑娘,倏忽問長成了20歲的模樣,時而天馬行空時而嚴謹務實。我以爲她會“飛”,會更不切實際一點,她卻說,我們畢竟活在同一個世界裏面,即使現實庸俗,你也逃不掉啊,想跟這個世界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不可能的。

她並不預備活在既有的世界之外,也不想做那些所謂的別人沒有做過的.音樂。“我不是外星人,我就和所有人一起活在這個世界裏。音樂是一個圓,每一個人都有自己進入這個門的角度,他們進去了,最終會再走到圓的另一邊。”她要這個圓,而不是非要在圓旁邊做出一個方塊:“我不會想要這樣,因爲你這樣的時候,真的沒有人能聽懂你在說什麼唱什麼,甚至你自己都可能聽不懂。”

夢是夢,現實是現實,竇靖童分得清。她嘴脣下面那條線狀的文身一直貫穿到脖頸,在她說話的時候,那條線就隨着她的動勢微微卷曲再伸直,好像在無聲昭示着主人內心的界限分明。

心想事成,並非易事,她懂,但還是想盡力戳破些什麼,比如,自己周圍那些虛妄的泡泡。這份職業有時候會製造一個假象,讓人輕易以爲自己活在一個幻想的世界裏,與他人隔絕,但音樂和創作不能孤立存在,生活終歸是重要的,還有朋友,還有一餐一飯的日常。竇靖童當下希望的,是錯過少一點,夢到再多一點。